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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历延开始疯狂地工作,每天晚上都加班,甚至直接睡在公司,整整一周都异常沉默,办公室的同事私底下讨论他像压抑不住快要爆发的火山,唯一让他短暂停歇的时刻是院长打电话过来问他这几天怎么又不去医院看他了,跟小桥倒像是轮流到他那守班,以前不总是一起吗?

    徐历延听到电话那头有隋桥的声音,他只跟院长解释说最近太忙了,忙完就去,然后匆匆把电话挂断。电话一结束他就又恢复到工作狂的状态。

    和智轻的合作最近是他在跟,照理说这事挨不着他,但罗任智点了他的名,这个项目他就不得不参与。

    周三下午徐历延飞去晋平,罗任智说要见见他。徐历延再一次走进智轻的会议室,先见到的不是罗任智。

    “好久不见。”罗轻冲他招了两下手。

    “好久不见,罗小姐。”

    “又来谈生意?”罗轻坐在椅子上,带点好奇地问徐历延,她其实还挺惊讶,老头子为股份的事急得不行,居然有闲心管恪英的事。

    徐历延没回答她,反而问道:“罗小姐的旅行怎么样?”

    罗轻没在意他转移话题,从包里拿了一个杯子出来。

    “小回送给你的,谢谢你请他吃蛋糕。”罗轻笑了笑,把杯子推到徐历延面前。

    小孩子就是这样,说记性好也好,说记性差也差,但对他好的人总是很难忘记的。

    徐历延第一次收到陌生人的礼物,愣了一会儿,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罗轻告诉他,这只杯子是Murr的搪瓷杯,在芬兰的家居店里很好买到。

    不过,有意思的是,买这只杯子的钱是小回捡瓶子自己挣的。

    “我们没有在芬兰呆很久,后来又去了土耳其,小回的钱其实还差一点,店员看他是小朋友的份上打了折,虽然还是没够,最后是我悄悄补上的。”

    但罗轻还是很高兴,她没有阻止小回在芬兰的街头捡瓶子,反而和男友一起跟在小回屁股后面守护他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宝藏,那些空瓶子在回收机器里兑换成欧元的时候小回跳起来抱住她,罗轻想她会永远珍藏这个瞬间,并在脑海里反复地回忆这个片段。

    罗轻大多时候讲话不着调,只有涉及到孩子的时候会变得正经又温柔,小回像是她柔软的开关,徐历延想,罗轻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妈妈。

    他收下了那只印着白色卡通人物的搪瓷杯,认可罗轻很爱自己的小孩,即使他仍旧不满罗轻很轻易地让陌生人去接小朋友,但他也同样承认,她对小回付出了很多很多的耐心和爱。

    “小回说……”罗轻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了,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徐历延转头,看见了罗任智,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梁芫。

    徐历延眯了下眼,左边的耳朵突然开始耳鸣,梁芫和罗任智的嘴唇同时在动,他没办法一下读两个人的话,只能先看罗任智说了什么。

    “聊得怎么样?”罗任智问罗轻,罗轻敷衍地点点头,没想到罗任智又问了句,“都聊了什么?”

    罗轻转了下无名指的戒指,走到徐历延旁边挽住他的手臂,声音很甜地回答:

    “问我老公会不会原谅我给他戴绿帽子。”

    她装模作样地靠在徐历延肩上,语气带点懊悔。

    梁芫和罗任智的脸一下就难看起来,徐历延的耳鸣在罗轻讲第二句话之前消失,

    “他不原谅呢,看样子婚是必须要离了,爸爸。”

    罗轻感觉到徐历延身体的僵硬,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她把手拿开,从椅子上拿走了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