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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着有木胜男外套的夏目凉一脸疲惫,被血水漩涡绞成碎肉再愈合确实很耗他的精力。

    和精力一起回不来的是全身上下的衣服。

    “……凉君,真的不需要我送你进去吗?”有木胜男在驾驶位上扭头,那双小眼睛隐匿在厚厚的镜片下,看不清神色。

    夏目凉此刻抱着黑色的刀,身上还在不断往下留着诅咒和他的鲜血,有木胜男的车后座已经不能看了,那种出血量是能死三个人的程度。

    夏目凉依在靠背上,艰难的活动着脖子,他看向外面的高专大门,紧绷神经松弛下来,他说:“不用了,我回来了。”

    有木胜男垂下头,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手里的手机被他摁灭又摁亮,那上面“有机会”的字样始终没有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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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凉是一只有思想的诅咒,这一点已经被高层盖戳了,无论你怎么想,悟。”夏油杰拍了拍还在生闷气的五条悟,此刻两人正站在饮料机前等着这台老旧的机子吐出饮料。

    “夜蛾老师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夏油杰擦了擦额角的汗,嘴里的话卡住了。

    五条悟烦躁的一把打开盖子,“吨吨吨”一口气喝完了里面所有的液体之后,使劲把空掉的瓶子砸在墙上。

    老大一声“咚”!扭曲成奇怪模样的塑料瓶在墙上停顿一两秒才缓缓落地。

    “悟,你生气也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夏油杰拿出了饮料,脸上也不见轻松的神色。

    五条悟一手插兜,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油杰:“我不承认,凉他是想作为人活着的。”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凉做挚友?”夏油杰抬头去看五条悟。

    这时候的五条悟一半藏在教学楼的阴影里,墨镜挡不住的六眼散发着幽幽蓝光,偏执的抬着下巴。

    “凉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你没有看见吗?他的那个表情,明明都要哭出来了,明明骨子里的冷漠都要刺穿他的内脏了,他却在那笑,诅咒不是这样的,杰。”

    夏油杰愣愣的看着五条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杰,他在挣扎啊。”五条悟的眼睛垂下来了,像是悲悯众生的神,他的薄唇一开一合,说的话直刺夏油杰的大脑中枢。

    “你没看出来吗,杰,他想活着,这种想努力活着的人难道不比你我引以为傲的术式更加强吗?老子想当最强,所以把凉拉过来,我们就会越来越强了。”

    夏油杰的嘴唇颤了颤,他的狐狸眼都要瞪圆了……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是夜蛾正道的来电。

    五条悟接了,点开了免提:“摩西摩西,老师?”

    “你们快去校门口去接夏目凉,带一套衣服。”夜蛾正道低哑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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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他们发吧。”夏目凉休息了一会勉强能动动手指了,他的身体大部分还是没法动弹,他的金色眼睛可以看穿一切阻碍,自然看见了有木胜男那闪烁的屏幕。

    有木胜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额头上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