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第二日,荀夫子开讲。黄淡白天不亮就来了。

    他觉得荀夫子乃是张夫子的夫子,必然名气极大,需得早来占个好位置。可荀夫子天性低调,并没多少人知道他是国师的夫子。

    太学的学子都有自己选修的课要上,要忙于考试,这种与考试无关的课大概是没几几个来听的。

    消息灵通的大多都是如黄淡白这种有学生令的走读。

    荀夫子的名声响不响,其实也不怎么响的。不知道他的会把他当成一个人普通的老者。知道他的人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大儒。了解他的人可能会觉得他是个圣人。

    古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荀夫子甚至没有功名。

    很可笑吧?没有功名如何当夫子。

    荀夫子说过他之所以没有功名是因为考不上。这自然没人信。但他年轻时的确就考不上。

    他读书与别人不一样。他读书就是读书。不为科举,为证道。为超脱书本。他都从书本跳了出来又哪里会再进去。

    书本有其主流的意义,世人皆是记住其主流来科考。而荀夫子读书却能读出与主流思想背道而驰的意义来,分明是牛马不相及。

    这样的人受穷是必然的,被看不起也是必然的。连书都读不明白还自诩读书人。真真是可笑的很。

    后来荀夫子是如何成为夫子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是写了书,有了些名声。似乎受众不广,也没起什么风浪。

    不一会黄淡白回望身后,人已经坐满了,长幼皆有,太学的学生确实没几个。想来这些大概就是大琴国所谓的王公贵族吧。只是前面似乎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辰时一刻开讲,辰时刚过,两道身影匆匆忙忙落座。

    黄淡白认识这两个人。

    殷逸以及扮了男装的殷音。黄淡白知道自己躲不掉,便对着二人微笑点头。

    殷音微笑还礼。

    殷逸恶狠狠道:“不辞而别,等讲学结束有你好受的。”

    黄淡白不说话,只是笑。他自然知道殷逸是在开玩笑。而且讲学也要开始了。

    荀夫子,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已经坐在了讲台上,看着台下的人就像讲相声一样开口。

    “今天咱们讲《大学》啊诸位。大学有多大,天大地大那么大,老子最大也那么大。总之大的很……”

    荀夫子往下面一指:“小伙子,会背大学吗?”

    被指的人是黄淡白。

    黄淡白道:“回夫子的话。不会。”

    荀夫子一挑眉:“就知道你小子不会。”

    “那个谁,你会背吧?”荀夫子手指指到殷逸,然后又指向殷音。

    “回夫子话,我会背。”

    “那就背。”

    殷音:“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